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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武彪悍的永济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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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期间,永济市韩阳镇长旺村的背冰表演。

  温度零下,寒风刺骨,数以百计的人们在黄河岸边袒胸裸背、背负二三十斤重的冰块,呈仪仗队列式背冰表演“亮膘”。这种被誉为“铁骨铮铮背冰汉,民族精神黄河魂”的背冰表演,就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永济背冰。
  每年农历正月初五到元宵节期间,背冰表演都会出现在山西省最南部的永济市韩阳镇长旺村。
  这些“背冰汉子”们,年龄上至六七十岁的老者,下到一二十岁的年轻后生,其中不乏父子甚至祖孙三代人。他们光着膀子、亮着四肢、身着短裤、头裹红黄色丝带,在肩扛四五米长大檩、上着“令旗”的领头人率领下,敲锣打鼓,游街串巷,伴着铿锵的锣鼓点,不断地变换着队形,仿效古代两军作战的架势,在凛冽的寒风中昂扬豪迈地前行。背冰壮汉们所到之处,都会爆发出热烈掌声,观者无不为他们彪悍、无畏的精神所折服。
  背冰演出进入高潮,表演者精神饱满,围观者群情亢奋,在震天的鼓乐声中,人们叫好连连。有人提着一桶桶冰水,不时向背冰汉子的身上泼去,毫无惧意的汉子们依旧若无其事地前行,人群中赞叹声纷纷响起。
  背冰表演结束时,汉子们相继把身上的冰块摔碎在地上,象征“背冰穿越火墙”成功,寓意人们不管自然条件多么恶劣,只要勇于进取、敢于拼搏,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长旺,是黄河臂弯里一个偏僻的村庄,东边是首阳山,西边是黄河,依山傍水,风光秀丽。村外塬地里葬着“饿死也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二贤墓冢,村北古“官道”留有唐代“白马将军”杜确镇守蒲关的古迹,毗邻“西侯度遗址”“匼河遗址”。这方水土养育的人,自古就崇尚侠肝义胆的勇者精神。
  2月19日(农历正月十九),我们在该村见到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背冰传承人相建峰先生。
  “甲午年间把兵起,保王大将身有力。恨东吴把人的牙咬碎,立逼二主升天去。我有心领兵与尔对,主公未曾将令行。踏步进得宝帐去,问主公为何泪悲戚?”见面酣叙不久,相老先生兴起唱了一段蒲剧《大报仇》中的黄忠戏词。
  75岁的相建峰,网名“冰汉子”,16岁开始“背冰”,脸上刻满了岁月风霜的年轮。他1998年从省城太原退休后返家务农,担任过村干部,组织过“长旺村业余剧团”,经常到永济、芮城周边的村庄义务演出蒲剧、道情、眉户类戏剧,颇受百姓欢迎。他的曾祖是村里的“土秀才”,编写过不少道情剧本。他的爷爷自幼练习形意拳,当过武功教师,打过日本鬼子,在方圆数十里都有名气。他的父亲也习文弄武,喜欢民间社火,热心公益事业。
  相建峰介绍,永济背冰是从2009年开始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的。其间,他一方面利用农闲时间挨门挨户动员村民投身“背冰”活动,认真组织排练,探讨背冰动作,研究表演技巧,不断提高背冰的艺术效果;另一方面四处拜访长者和学者,先后与相世庭、相志刚、郑勋娃等人多方收集线索,仔细准备申报资料,在村、镇、市有关部门和老伴郑淑玲、长子相养荣的支持下,克服诸多困难整理影像资料。2018年5月,文化和旅游部为他颁发了“代表性传承人”证书。
  说起背冰震撼人心的场面,他释义那是为了再现150多年前先辈们凿河背冰、攻城作战的惨烈悲壮场面,展示了黄河儿女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英雄主义精神。
  相建峰说到,清朝咸丰年间(1851—1861),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相传1853年冬日,太平军北征攻打蒲州府城外的蒲津渡时,守城将领夏新有下令拆了千户民房,架起了由三道木城墙组成的“火龙阵”,木城墙上涂满了油。当太平军攻城时,清军就用火点着木城墙,太平军屡攻不破。当时太平军部将相福禄是长旺村人,面对清军“火龙阵”,主帅采纳了相福禄提出的下河凿冰、背冰灭火破城的良策。于夜深人静时,由相福禄率领200余名壮士,冒着刺骨的寒风从黄河上凿冰,借着夜幕掩护一鼓作气,背着冰块冲破“火龙阵”,克敌制胜。
  为了纪念农民起义军的壮举、再现当时背冰破城的情景,相福禄解甲归田后,组织村民编创背冰的传统舞蹈,在每年农历正月十五闹红火时演出,展现黄河儿女敢于斗争、勇于胜利的英雄气概。背冰风俗自咸丰年间传承至今,160余年来久盛不衰,不仅成了当地春节期间代表性的传统民俗节目,而且对传承忠义文化、考究黄河民俗文化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和美学价值。
  当地流传着“敲一年锣鼓背一次冰,今年肯定好收成”的民谚。今年的正月初四到正月初六,相建峰组织了一次背冰活动,他的儿子与在陕西工作的长孙也专门请假回乡参加了背冰活动。有近4000人的长旺村几乎家家都有人参与了背冰活动,其中还有该村的数十名中年“女汉子”,也穿着汗衫和短裤参加了这项社火表演活动,在刺骨的严寒中感受和展示了不屈不挠的勇武精神,激励自己勇于进取、战胜困难的决心和勇气。

(转载自:山西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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