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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视听融合表达探究——以电影迷墙为例

时间:2023-03-01     作者:李林蔚 南安普顿大学【转载】

音乐作为构成“特别的综合性视觉艺术”电影艺术的成分之一。自有声电影诞生以来,艺术家就在不断寻求视觉与听觉融合给感官带来的美好享受,探索视听融合的无限魅力。音乐与影像的相互融合使得电影在时代的浪潮中承担起表达意蕴、传承文化、呈现审美等重要作用。英国摇滚乐队平克·弗洛伊德经典概念专辑《迷墙》的同名影片《迷墙》,作为一部摇滚音乐与电影碰撞融汇的经典之作,是视觉与听觉艺术融合的典型承载体。因此笔者以影片《迷墙》为例,分析该影片在视听融合方面是如何呈现艺术意蕴和表达内涵的。

电影《迷墙》是将摇滚音乐、现代美术动画集结为一体的艺术影像,除了外在表现形式,也深入人的个体心理进行情感剖析式的诠释表达,极具后现代影像精神和风范。《迷墙》这部影片在视觉(影像内容)和听觉(音乐呈现)方面具有代表性和独特性。有关影片《迷墙》的学术论文,多数学者的研究主要分三类对其价值进行分析:从电影美学的角度,影片镜头语言的角度和影片主题音乐的角度。但以音乐与视觉融合表达的维度来探究影片《迷墙》的文献较为少见。本文从音乐视听融合的独特视角出发,分析《迷墙》作为音乐电影的鲜明特点;从视觉和听觉融合表达的维度上分析其独特的创意表达;分析其如何平衡视觉和听觉的关系,并在既定的时代背景下,将音乐文化通过电影的视觉媒介表达与呈现出来,并加以传播。

电影《迷墙》及同名音乐专辑概述

电影《迷墙》概况

文化为音乐传播提供了生动语境,音乐的视觉化传播加剧了视觉文化影响的深度和广度。有声电影的历史可追溯至1927年10月6日美国电影《爵士歌王》的上映,这部影片开启了全世界音乐电影的序幕,宣告了电影无声时代的结束,至此,电影成为视觉艺术与听觉艺术的集合体。早期有声电影主要是把歌舞剧从舞台中搬到电影银屏中,后来逐渐成为一种电影的特殊类型——歌舞片。有声电影为各种各样的音乐影像提供了技术支撑,随着电影、音乐、视听媒介的不断发展,音乐电影逐渐脱离“歌舞片”的表现方式,出现了多种多样的呈现形式,其中 1982年由英国导演艾伦·帕克执导的影片《迷墙》凭借自身的独特性脱颖而出。电影《迷墙》的故事内容来源于摇滚乐队平克·弗洛伊德主唱Roger Waters,Syd Barret的亲身经历。故事是从平克的童年讲起:平克的父亲因参与二战阵亡,平克便由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学校“填鸭式”的教育制度和单亲的原生家庭使平克产生愤怒、抑郁、孤独等精神情绪,这也导致平克在接触两性婚姻等外界状况时受到来自心理的压迫和影响,在压抑的时代与战争环境的影响下,平克逐渐封闭自我,仿佛置身于“墙”中。

关于《迷墙》影片的类型,因其有着完整的叙事性质以及贯穿全片的突出的主题音乐,其被归纳为音乐电影的门类。音乐电影也称音乐片,以视与听为根基,强调视觉与听觉二者在影片中的融合补充和延展,主要是以音乐家传记或虚构的音乐作为故事情节。但相较于其他音乐电影,《迷墙》有着统一性和特殊性,它既是一部脍炙人口的音乐电影,又是一部由同名“概念专辑”衍生而来的创意音乐影像。

概念专辑《迷墙》综述

迷幻摇滚、前卫摇滚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席卷英国。1979年,英国摇滚乐队平克·弗洛伊德的自传性概念专辑《迷墙》(《The Wall》)问世,该专辑中共收录了26首歌曲。这26首歌曲可不间断播放,每首歌之间的连续性和内容的相关性使得这张专辑呈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摇滚歌星平克的一生,《迷墙》作为其自传性概念专辑闻名于世。“概念专辑”是一种摇滚乐唱片的专辑形式,专辑中的歌曲围绕一个特定的主题展开,还有或模糊或清晰的叙事线索。概念专辑强调专辑叙事和音乐的统一性和完整性,通过专辑中叙事传达影像的视觉与摇滚乐的听觉的融合,力求用一张专辑里的音乐演绎和诠释一个带有主题和意义的故事,好比听完整张专辑便可以了解平克的一生。英国著名导演艾伦·帕克了解这张专辑后大受震撼,在1982年将其拍摄成摇滚性质的音乐电影《迷墙》。由此,具有概念专辑可叙事性质的《迷墙》电影应运而生。

作为音乐色彩浓厚的视觉影像,《迷墙》具有区别于其他类型电影的音乐特征。导演将音乐专辑概念故事化、视觉化,将叙事内容与英国迷幻摇滚音乐精神的内核共同融入这部长达95分钟的影像中。电影《迷墙》中共有29首歌曲,4首歌曲收录于其他专辑,剩下25首都是《The wall》概念专辑中的曲目。在叙事排列顺序上基本对应专辑中音乐的排列顺序,衔接部分通过旋律和音效贯穿,因此歌曲之间无缝衔接,对应到影像中使得歌词、音乐、影像三元素高度融合。

《迷墙》中的视听融合与意蕴呈现

一定程度上,音乐专辑《迷墙》和电影《迷墙》体现出相互合作、共同成就的关系。作为音乐专辑衍生出的音乐视觉化产物,电影《迷墙》的音乐色彩非常浓厚。作为迷幻摇滚与艺术摇滚的代表性乐队,平克·弗洛伊德善于运用大胆前卫的声响和声音元素,在注入实验性夸张音色的同时,也注重音乐中蕴含的哲思性和文学性,通过混音、合成音色将声音的艺术性发挥到极致,歌曲色彩透视着人的心灵、梦境虚像、幻觉和潜意识。将具有这种特点的摇滚歌曲作为电影的配乐,跳脱出传统交响乐、古典乐式的电影配乐服务于影像的固定思维,让艺术摇滚乐、迷幻摇滚乐成为主角,在展现影像内蕴主题的同时,也用旋律赋予了镜头画面之外的含义。反观视觉角度,为承接迷幻摇滚潜意识梦境的影像特征,《迷墙》的叙事结构呈现出一种梦幻式的复调结构叙事,以梦幻般的段落贯穿音乐,依照人物心理意识叙事安排。除此之外,影片呈现的时空跳跃较大,使用非常规叙事蒙太奇拼贴剪辑及大量视觉符号与动画场景,以具象的视觉呈现方式填补了音乐抽象性所带来的空白,生动展现了电影的时代背景以及反战、教育反思等主题。《迷墙》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平克·弗洛伊德成为英国流行音乐史上不可磨灭的星辰。

《迷墙》影片中的音画结构布局及作用

  运用框架形成音乐布局彰显主题

  如果把《迷墙》比作房子,影片中的视觉和听觉元素正如建造这栋建筑的合伙人或同盟者。音乐作为影片中重要的听觉要素在影像中承担着责任并形成独特的风格与形式。音乐在影片中的合理布局促使影片《迷墙》成为能够突显主题,唤醒意识的音乐影像作品。由概念专辑的定义可以得知,《迷墙》作为音乐专辑内含故事性,专辑中歌曲曲目是电影中的配乐,也是电影作为叙事,即讲述故事的框架。配乐与影像的互相融合体现在《迷墙》的音乐与画面配合后所形成的框架型音乐结构。框架型音乐结构是指在电影电视剧中,将主题音乐或者主题歌作为全剧音乐的框架,对全剧内容进行关照和概括,并作为贯穿和发展的一种类型结构。这种音乐结构中会有一个或多个主题音乐,简称“主题”或主导动机贯穿全剧,这些主题往往代表着电影中非常重要的人物、地点或者情感线索。

电影《迷墙》中典型的主题音乐《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被分为三个部分:《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part 1》《Another Brick in the all Part 2》《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Part 3》,三首曲目的主题旋律由D-E-F-E四个音构成了主题音乐的主导旋律。三首主题音乐旋律相似,但对应到影片中三个不同的段落中,配合剧中人物阶段性的情感范畴和特定情景,所表达的主题情感各不一样。音乐的异与同在推动影片故事情节不断发展的同时,与影片的剧情渗透相融。下表是在剧情演进过程中针对主角平克重要的三个人生阶段的主题音乐,即对《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的三个部分进行视觉与听觉上内容与作用的对应和比较。

主题音乐《Anotehr Brick in the Wall》视听分析表


可以看出,电影《迷墙》虽偏向于梦幻性、意识性、碎片化剪辑,看似混乱,但其主题音乐支撑起了全片的框架,串联起影片主角起起伏伏的人生。

以点描的音乐手法形成段落贯穿

点描型音乐结构布局指的是电影或电视剧中的音乐没有一个能够占据核心地位的主题音乐或者主题歌,剧中所有的音乐几乎都是为独立的场景而专门创作的场景音乐或插曲,或是过渡性的转场音乐,以此作为点描为电影电视剧添彩增色。

在《迷墙》中,点描型音乐结构体现在帮助整体音乐完成连贯运行,声音素材在影像配乐单曲与单曲之间进行情景连接,为影像画面进行过渡转场的同时,也为视觉影像增添极富戏剧性的张力。如《In The Flesh》与《The Thin Ice》主题音乐段落之间使用了工厂噪声和战斗机的声响:鼓点逐渐衰弱后,婴儿的哭声作为转场连接第二首歌曲。此时影像呈现:战争场景后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婴儿车,这是刚出生的平克,对应故事内容中平克的父亲在二战中阵亡,小平克慢慢长大但却永远失去了父亲的照料和关爱。声音与画面极具铺垫剧情意味。可以看出,色彩点描型音乐结构将音响贯穿在影像中,在产生声音符号带来讯息的同时,呈现出交叉时空音乐蒙太奇的效果,这段音乐融通音响在相似时间内联接不同地点的视觉景象,生动形象地预示了主人公在下一段落即将发生的故事经历,以及现阶段所处环境与他未来的性格、情感和命运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迷墙》中视听融合的符号性表达

    符号作为影像视觉意义的表现方式和重要因素,与音乐相融。如果将其要素剖开来看,每个组成要素都具有独特的意义,而与整体形象融合之后,又能够创造出新的艺术作品。正如苏珊·朗格所说:“虽然我们可以把其艺术品中每一个成分在整体中的贡献和作用分析出来,但离开了整体就无法单独赋予每一个成分以意味。”《迷墙》正是将主题解构后覆盖上富含哲思的隐喻性视觉与听觉符号,使之呈现出具有艺术化且独具内涵的影像表现。

“墙的符号”——隐喻象征与主题呈现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指出,语言是一个表示观念的符号系统,每个符号有“能指”和“所指”两重性质。“能指”(signifier)即语言的声音印象,“所指”(signified)即概念。“能指”是通过自己的感官所把握的符号的物质形式,即一个词的发音或一张相片的外观;“所指”是符号使用者对符号所涉及对象所形成的心理概念。在影片《迷墙》中,每首主题歌及歌词的主题内涵表现出所指概念。能指则是通过影像上的视觉符号来表达音乐内蕴,使概念构成形状,使视听相融相通。“墙”作为影片的片名具有最明显的隐喻意味。

Part1.战争之墙:参与战争中的人们像墙一般伫立在战火中为国家而战。数以万计的生命在战争中消逝,包括平克的父亲。平克失去父爱,他对父亲的形象仅仅通过幻想,因此战争给平克留下了心灵阴影,也筑起了平克心中的墙。

Part2.制度之墙:教育制度等社会根源问题在无形中铸造了围困孩童想象力的一堵墙,身处这种环境下的生命就像是墙上的一块砖。影片中的学生在工厂式的学校里整齐划一,如墙体坚固的规整构造,老师成为制度之墙的掌权者,教条式教育制度的压迫和堆积的社会问题将学生团团围住。

Part3.物欲之墙:从影片中穿插的动画可以看到,名牌汽车,电器,音箱、轮胎、铁丝网等建造的“墙”,象征着后工业时代飞速发展的社会中出现的层层问题和物欲横流现象,物质、欲望围剿着人性的真善美。人性被困于物欲之墙中,墙内的人们随着音乐的高潮发出内心深处的呐喊,寻求发泄和解脱。

“花的符号”——心理意象与潜意识外化

电影在表达两性关系时,用“花”的动画象征异性之间的关系。鲁道夫·阿恩海姆在《视觉思维》中对心理意象作出解释:“所谓心理意象,是具有一定的抽象程度能反映事物样式特征的形象。它比实际事物更抽象,但比概念要具象,居于中间。成为沟通两者的中介,将表象世界与抽象思维联系起来。”花的整体形态,通过动画的演绎变形成为平克精神思维上的视觉意味。视觉先与人物心理意识产生联系,而心理意识的产生和影响因素可追溯到弗洛伊德在《自我与本我》中提出的“人格三重结构”学说中的“本我即无意识”,人类心理的深层意识决定了影片中人物的原始行为和欲望。平克从小失去父亲,对母亲产生了依赖,带有俄狄浦斯情结,同时对于异性所带来的亲密关系会产生本能防御机制。美国当代分析学家霍兰德认为,防御机制是一种无意识的过程,自我一遇到来自外在世界、本我或者超我发出的危险信号便自动化地使它进入运行的一种机能。影片中来自潜意识的情感矛盾、逃避、执着、压抑和抑郁,都表现在平克的种种行为活动上。

影片在视觉阐释中使用联想动画的夸张变形来象征来自人类潜意识中的信息:影片中母亲的形象最开始便出现在一座花园中,通常花给人们的普遍印象是美好、动人、芳香、柔软也易于凋零。在平克的心中,爱情也如同花一般,影片用一个单独的段落和音乐以富有张力的动画视觉艺术描绘平克心中的“花”——甜蜜诱惑的背后满是深渊和危险,在视觉动画的生动演绎下,两朵潜意识之花变形缠绕相爱相残,以阐述妻子的背叛给平克带来的创伤。通过红色这样具有视觉冲击力的色彩象征 “热烈、危险、复杂”来阐明两性关系在平克潜意识中爱情观的塑造:充斥着不安、痛苦、纠缠甚至相互厮杀。在听觉方面,融入《Empty Spaces》作为主题音乐,随着音乐声响中的机械轰鸣声,两朵花最终变成了黑色的鸟类飞向高空,愈来愈远。两性关系给平克带来的冲击力是巨大深远的,被情感背叛伤害的平克蹲在房间里,将自己束缚在所筑的墙内,对自己进行实际行为上的封闭,而潜意识里对两性情感的恐惧仍肆意猖狂。随着动画的变形,音乐也逐渐加强了节奏和响度,情绪不断高涨,摇滚乐中合成器产生的噪声感和音响声不断渲染着危险和紧张的氛围,正如潜意识在大脑底层随着音乐的推进迸发出来,宣泄主人公内心深处的激情和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疑问。

“鹰的符号”——反战观与乌托邦构建

   《迷墙》中显著的反战主题不仅体现在影像中所描绘的战争画面上,还存在于电影的音乐中。平克·弗洛伊德作为前卫迷幻摇滚乐队,在音乐中加入了许多特殊音效,这些听觉元素活跃在影片旋律中:直升机螺旋桨轰鸣声,持续不断的电话声,配器包括模糊电吉他声、电子合成器、高分贝噪声、电贝斯的低音等。听觉元素搭配视觉画面,增加了观看者对艺术作品的联觉感受及经验:当一个人倾听某种声音或音乐时,或许会产生色彩的视觉想象和体验。音乐听觉的抽象性在影片中由视觉符号填补说明,在具体和抽象之间寻找平衡点,达到视觉与听觉的完美融合。

具有视觉感受的色彩三要素与音乐中基本要素对照起来即是色相——音色,明度——音的高低,纯度——音的长短强弱。《Good bye blue sky》中电子合成器、低音吉他带来的低音噪声轰鸣,给人的感受是灰暗、阴霾、紧张感和危机重重。搭配动画视觉画面:白色的和平鸽在阴暗浑浊的天空中破碎成血红碎片,演化成为黑色的苍鹰,它用爪子撕裂了鲜血染红的土地。苍鹰又通过动画夸张变形成为战斗机,密集排布在天空中,压迫和危险笼罩着苍穹大地,隐喻战争给世界带来的鲜血代价和摧毁,留下了战争时代的重重伤痕,即使是和平鸽在暴力面前也无能为力。视觉色彩与音乐相辅相成、共通共融,推动情绪,表现了战争场景的反乌托邦景象,但实际上反映了人们来自内心深处的意识与心愿——乌托邦的建立,渴望理想社会的美好构想。

《迷墙》视听融合的艺术价值借鉴与启示

融合多元化的视听艺术形式,增加影像多维阐释空间

电影的视听融合使得音乐与其他艺术种类连接在一起,共同为呈现和实现作品的意蕴添砖加瓦。视觉与听觉互相依存,缺一不可。从动态影像的维度上看,《迷墙》以电影艺术的呈现方式,将视觉影像艺术化,全片承载着音乐所包含的主题内涵,最终成为一部具备特色的音乐电影。除此之外,《迷墙》具有音乐视觉化的属性,观众不仅能感受到电影娓娓道来的力量,也能体会光怪陆离快节奏的剪辑以及符号意义抽象概括的艺术形式,使观影者在视觉和听觉方面都能感受到明显的冲击力、先锋性和前卫感。因此,在视听融合表达上,创作者要敢于突破音乐与影像配合的固有常规模式,在承载内涵深意的基础上多角度融入艺术形式,而非割裂艺术之间的关系使音乐成为“绝对音乐”,使影像成为“绝对影像”,从而使视觉与听觉的共同作用发挥失衡。

发挥符号的艺术诠释,强化作品意蕴的表达

符号具备的象征力量作为视觉元素蕴含在视听艺术中,在《迷墙》的动态影像中,导演将精神分析作为阐述的艺术,将人的潜意识符号化,用符号来隐喻传达艺术作品背后蕴含的真实意义。

此外,《迷墙》衍生专辑封面海报等静态图像中也加入了符号印记,使得人们能够获取一个音乐视听作品最为直观的视觉印象。在电影《迷墙》海报上呈现出了墙的意象和呐喊的人的意象,再设计相应的标题文字、线条、色彩等元素,突显出其视听主题。这些具有冲击力、反叛精神和后现代特色的静态视觉图像,能够吸引观影者或倾听者探索音乐电影中蕴含的深刻艺术主题。同时,在艺术品的商业价值上也可以高效多维度利用符号,将听觉产品融入视觉思维,衍生为视觉系列,发展为音乐所延伸的视觉化产物。在此过程中,艺术从业者要加强符号理解意识,防范规避视觉霸权现象可能会给音乐带来的过分削弱或完全替代等问题,否则会导致大众误解音乐主题的正确表达。

独特的思维和高度责任感是艺术创作者应有的社会认知

《迷墙》的创作者敢于突破固有影片和音乐的形式,积极为开拓性和先驱性的艺术作品贡献自己的力量,体现了艺术创作者在特定时代背景下,用艺术作品表达对社会历史问题的认知,深刻体现了视听作品不仅可以为观众带来短暂的娱乐感官体验,也能够体现人文关怀,还能通过艺术的独特表达方式承担起宏大的叙事及意义,唤醒人类深刻的人性良知、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迷墙》作为视听融合作品,诞生于20世纪80年代,影像和音乐的融合帮助平克·弗洛伊德摇滚乐队的作品实现了从音乐领域到视听融合领域的完美跨界,无论是音乐还是影像部分,都反映出后现代主义达到顶峰的现象,对社会现实进行刻画、批判,描绘有关人的社会问题,其中涉及教育制度、战后反思、暴力不平等给人类、自然、生灵带来的剧烈伤痛等深刻主题。

电影所涵盖的自传性质,真实又艺术地记录了二战后人们对自发艺术创作的追求,内心渴望无序狂欢状态,反对扼杀心灵力量和浪漫主义情怀的主流文化。它展现了特定年代英国摇滚音乐与音乐人的状态,以及这种艺术呈现方式背后有关人与社会的根源性问题。《迷墙》贯彻了摇滚精神,阐述艺术家个体的力量鞭策社会的思考和进步,真正建立在时代浪潮中。视听融合作品的呈现要做到保持用心感受和倾听,唱响时代的声音。

电影是一种集合了视觉与听觉的艺术,在某种程度上,艺术从业者要关注视觉先行带来的直观视觉,感受其带来的独特体验,也需要反思视觉霸权和音乐审美倒退现象,顺应趋势,通过视觉的巨大力量传达对社会现象的批判信息。创作视听艺术,需要有一种由人主观产生的声音自觉,才能将影像和声音共同诠释其韵味,并把带有艺术性与诗性的审美投射在作品中。无论是音乐还是影像表达,其蕴含的深层次的哲思和世界观极其重要。《迷墙》的成功正是因为其音乐视觉化以及蕴含特征所带来的时代反思意义,视听融合所具备的艺术感、画面感、空间感、文学性、隐喻性促使导演在理解音乐本体之后,用生动传神的影像完成了电影视觉部分对音乐的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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